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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复一日,迷失在校园(一&二)

世界上无聊的人其实是很多的。但更多的,则是像我这样明明忙于奔命,却非要忙里偷闲,显得自己是闲人一个一般的人。

这样的人也许会想得很多。

望着蔚蓝的天空,想着那里其实有许多亡灵的人里面,我就是其中的一个。而在校园里漫步的时候,我思考次数最多的,其实还是如何建立理想的人格。

我早就知道自己的人格不可能是完美无缺的,而人格最大的魅力则是在残缺的部分上得以体现。

最早的时候,我向往的是对每个人都温柔体贴的人,但其实一旦提到“每个人”,这个想法就已经犯下了名为“贪婪”的重罪。

在那之后,胆怯的我又开始向往能够自信到无所畏惧的人,可那样又难免“傲慢”。

后来我认为能够随口说出限制级的话的人十分帅气,甚至自己还尝试过变成那样。

而我现在所推崇的则是置身事外,不为任何事情左右情绪,就像金刚石一样稳定的状态。但这是不是又过于懒惰了呢?已经不知道被多少人这样评价过的我,至今仍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这样下去说不定能凑个七宗罪呢。

……以上都是题外话。

这样在本来就已经又臭又长的故事前开始长篇大论,我其实早就已经放弃了让别人来读这个故事的想法。

这个故事不过是一个自慰作品而已,况且能不能迎来完结的一天尚且不能盖棺而论。

我只是想把一直以来自己拥有过的人生观分别赋予每个角色而已。因此要说是自我代入也无可厚非,但要是这么说的话,一切有名字的角色便都是我的自我代入了。

以上。


日复一日,迷失在校园

 

(一)傲慢的新生与迷茫的伙伴

         忽然想说说吉仁冶的事情了。想不好该从什么时候说起,那就从这个人目前在人生中最为悲惨的时候说起吧。

         说起来就有点儿想笑了,吉仁冶好不容易摆脱了前一学校的外号“吉他”——这名字起初由名而来,由于“吉仁冶”三个字可以写作“吉人也”,而这之中的“人”字又可以被看作单人旁,这个外号就这么被叫起来了。

其实仅此而已还不至于令吉仁冶对这个外号产生什么厌恶的情绪,毕竟吉他本身也不是什么令人不齿的器械。而真正让他对这个原本没有什么特别意思的称呼产生厌恶之情的时刻,则是在此之后的事情了。

那还是吉仁冶初中的时候,由于第一次踏入重点高中的校园,这个原本在不知名小学里称王称霸的孩子简直不知道天高地厚。由于在小学时在“节拍大赛”中获得优胜,他曾被邀请加入过学校新建的鼓乐队,担任打击乐中的一员——且不提这支鼓乐队第一次参加区里举行的比赛时就因为犯规而被取消了比赛资格——由于在“节拍大赛”中的突出表现,再加上学习音乐的男生本身就少,老师对其也是格外重视,吉仁冶从此成为了学校里音乐方面的领军人物。

这就使得一种名为“傲慢”的种子在年少无知的吉仁冶心中生根发芽。

开学报到的那一天,吉仁冶忽然想起儿时在某部日本推理小说里曾经读到过的桥段——具体内容他也记不清了,总之是某位帅哥出场时,由于迟到了一两分钟,其他同学已经到齐,以至于此人进班的时候受到了众女生的围观以及其他男同胞的钦羡。吉仁冶向来是对自己的相貌有自信的,毕竟每每参加父亲的同学聚会时常被赋予“小帅哥”之称。而在面对镜子的时候,吉仁冶也常常忘记自己远远黑于正常亚洲人的事实,沉浸在自己精致小巧的五官之中。

原本怀着刘姥姥进大观园的心情,吉仁冶早早就来到了学校,并且很快便跟随指示找到了自己的班级,一想起那位帅哥出场的桥段,却又调转方向,到宿舍楼旁边的小树林里转悠了一个多小时。

一看时间发现自己已经迟到三十秒的吉仁冶,对自己的做法简直是满意到了尽头。尽管心里还是稍微有点儿慌乱,兴奋感早已充斥全身,他简直就像一只即将爆破的气球一般,哼着略微有点儿跑调儿的乐曲,就悠悠然地飘进了班。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吉仁冶本来早就计划好要说的台词,却被站在讲台上自我介绍的班主任在后四个字出口前打断。要知道这个时候的吉仁冶还没有领取校服,因此穿着的还是自己的衣裳,而由于这身衣服完全就是按照他父亲的口味搭配的,伴随着年代感的乡土气息扑面而来,此时的吉仁冶确实如愿吸引来了全班同学的目光,却完全没有人注意到他自认为英俊的面庞。

“你就是吉仁冶吧?”班主任转过头道,“先随便找个座位坐下吧。”

吉仁冶有点儿茫然,他明显地感受到在座同学们目光中的异样,却不曾知晓这般异样是从何而来。正在此时,班主任的声音似乎是终于飘进了他的大脑,他才慌张地开始在班里寻起座位来。向讲台下望去,那一张张陌生的面孔却是不约而同地面向他所在的方向,比起吉仁冶先前学校显得宽敞许多的桌椅,竟让他浑浑噩噩地看不出空位的所在。他就这样茫然地站在班级门口,像是一只迷途的羔羊。

这时候,坐在第二排靠窗位置的男孩向他挥了挥手,示意自己旁边的座位没人,慌乱中的吉仁冶想都没想,赶忙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那里坐了下来。

待吉仁冶坐稳后,“你的名字好特别啊。”招手的男孩首先开口道,其实是为了照顾吉仁冶的情绪,男孩刻意将语调控制得像是个好奇的少女。

“啊,还好吧。”毕竟自己的名字本来就比较奇怪,从小听到类似的评价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吉仁冶也没有作出过多解释。这名字其实就是吉仁冶出生的时候,母亲听说生的是个男孩儿,希望性格能野一点儿,就打算取名吉人野,后来父亲觉得这名字看起来太直白,便根据谐音,把名字改成吉仁冶了。对于自己从小参加体育培训,没好好上过几天课的母亲,吉仁冶的抵触心理堆积如山,因此被谈及名字的时候也就没有什么好心情,在刚刚见面的同班同学看来,显得就有些冷淡了。

刚刚主动招呼吉仁冶的男孩名为李智源。按说在其他位置已经坐满的情况下,第二排离窗较近的过道边位置怎么说也不会就这么空下来,但看过全班每一位同学入学成绩的班主任显然觉得刚从城郊学校来到重点中学的吉仁冶需要点儿帮助,于是早已安排成绩优异的李智源来作为他的伙伴,随时向他给予帮助。

当然就算是班主任的提议,李智源也不是非要接受这个安排不可。其实帮助吉仁冶不过也就是成为他的同桌,再在课后给他讲讲不懂的部分而已,李智源本来在新的班集体里也没有什么老相识,也就答应了班主任。

而在见到姗姗来迟的吉仁冶后,李智源虽然的确是对于这人的穿衣品味有些意外,但也没有后悔接下来这个差事。可听到吉仁冶刚刚那不屑一顾的回答后,李智源倒是有些慌了。

这个人看来是比较难相处的类型了……李智源悲伤地想。

而此时此刻的吉仁冶,则正听着班主任的介绍,盘算着加入学校合唱团。尽管在合唱方面,他除了知道五线谱里“中央C”的位置,能借此缓慢地推测出其他音符的所指以外,就是和小学班里的同学一起参加过一次区里的艺术节而已。这样的阅历,对于在市里名列前茅的合唱团来说,简直就是个令人笑不出来的笑话。可能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吧,吉仁冶对于自己过于匮乏的经历和令人发指的知识储备浑然不觉,竟然真心地认为自己颇具加入名校合唱团的才能。

同时他也绝对没有注意到,自己唱歌稍一疏忽就会跑调的事实。

李智源当然也是听到班主任介绍学校社团的,见吉仁冶似乎挺认真地凝视着班主任,却若有所思,忍不住小声问道:“你有想参加的社团吗?”

吉仁冶瞥了李智源一眼,看他还挺诚挚,于是回答:“嗯,我要加入合唱团。”

“你不知道吗,合唱团已经招完人了。”完全没有意料到吉仁冶的志愿会是更受女生青睐的合唱团还是在次,但像是合唱团这样的大型社团是有专门的招募考试的,这样的规则本该是人尽皆知,可吉仁冶在想参加的情况下却完全不知道,这实在是令人瞠目结舌。

难道是忽然想加入的?李智源猜测。那就算是勉强加入估计也是跟不上的吧……他虽然在心里这么琢磨着,却也不愿在这样的情况下驳了吉仁冶的面子,于是便建议吉仁冶单独去找负责合唱团的老师试试。

这样看来班主任果然是班主任,眼光不凡。为吉仁冶找的这个伙伴,当然先决条件是更容易展开交流的男同学,其次又是男生中少有的心思相当细腻的人,确实适合帮助新同学适应新环境。然而班主任还是有一点没想到,那就是吉仁冶从“矬子里拔将军”的境况中养成的不谦虚的坏习惯,在李智源圆滑的性格下,反而被助长了起来。

听到了李智源的建议,吉仁冶趁班主任一句话还没来得及出口,便“噌”地一下子站起来问:“老师,负责合唱团的老师是谁啊?”

那一刻,和班主任对上目光的李智源差点儿纵身从窗口跳将出去。

 

(二)贪婪的伙伴与无知的新生

         在李智源看来,理想乡便是所有人都舒舒服服过着日子的境地。从小就在观赏影视作品和书籍中度日的他,一直以来十分害怕自己的生活也变成由无数个矛盾组成的可怕世界。尽管随着年龄的增长,他也逐渐意识到作品中的情节往往比现实要夸张很多,但他也同时发现,自己身边的生活正在向矛盾增加的方向靠拢。

         比如说,当老师在讲台上讲着话的时候,坐在自己身旁的同学向自己搭话,该怎么办呢?无论是拒绝同学尊重老师,还是把老师放在一边应和同学,总有一方是难以顾及得到的。李智源所想避免的就是这样的情况,如果能在老师发现不了的情况下回应同学就好了,这是他所得出的结论。

         当然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所谓“两全之策”不过是掩耳盗铃罢了,贪婪的产物而已。

         按照他的逻辑,在班主任托付自己“帮助新同学”的情况下,向新同学搭几句话自然无可厚非,可如果他是吉仁冶,像是公然打断老师,令人感到尴尬的做法实在不是一项好的选择。事实上,尽管他还没有意识到,但“尴尬”早已成为他价值观中的禁忌词汇。

         好在这一天并非正式上课的日子,班主任也只是简单介绍一下学校的情况而已。他见吉仁冶壮志凌云,也就顺水推舟,告诉了他负责合唱团的老师和合唱团活动的地点,并推荐他当即就去找老师报名。

         ——这就是为什么此时李智源会作为“带路的同学”,领着吉仁冶向学校的艺术中心走去。

         虽然还不是正式上课的时间,但因为其他同学还都在班里听老师讲话的缘故,校园里除了李智源和吉仁冶外,别无他人。尽管隐约还能听到不同老师的嗓音透过窗户,传到校园里,但李智源仍有一种置身世外之感。从懂事时开始,他所受到的教育从来都是听从家长的安排、听从老师的安排,不要做出格的事情,因此这时候的他即使确实是遵从老师的吩咐离开教室的,还是难以抑制地产生了一种不安的情绪。

         为了缓解一下心中的压抑,李智源转过头来开口道:“我其实也只是之前去过一次艺术中心,所以只知道从这个方向能走过去,要是有近路,这次也只能先这样啦。”

         “没关系,能到就行。”听了李智源的话,吉仁冶马上回了一句。其实在刚才那段安静的路途中,他也是一直在寻找开口的机会,正好向李智源透露透露自己的“光辉事迹”。

         吉仁冶见李智源还没想好怎么把话题接下去,赶忙道:“我也是觉得合唱团估计比交响乐团适合我,才打算加入合唱团的,没想到我以前的音乐基础还真没白打,你看这不就要用上了?”

         “现在喜欢音乐的男生还挺少的,可能你现在去,老师还是会同意的吧。”照理说,学校的合唱团在半个月前就已经进行过新成员的选拔了,这时候再唐突地去向老师申请,多半会被拒绝。李智源也不清楚吉仁冶的结局会是怎么样,所以在去之前也没敢把话说死,避免万一吉仁冶被拒绝带来的尴尬。

         然而吉仁冶却没有明白李智源的良苦用心,听到对方质疑自己的实力,他忍不住默默怀念了一下小学里把他众星捧月的同学和老师,以及校领导对自己报以的极大程度的信任。

         毕竟吉仁冶原来在的地区总共也没有几个学校参加什么艺术节,而他作为极少数的男性参加者自然是很有竞争力。最终也是拿到了仅次于特等奖和一等奖的二等奖。

         “唉……我也是好久都没有参加什么比赛了,也不知道现在还能不能拿到二等奖。”

         “是啊,五六年级还是比原来的学习任务要紧张了。”

         “诶?是吗,我倒是没什么感觉。小学的东西嘛,考满分还是挺容易的。”

         “可能是我比较粗心吧,有的时候就算是检查也注意不到写错了……”

         “别跟我说什么写错了!我还记得我原来有一次作文没得满分,就是因为写了一个错别字!”

         “那真是可惜啊……”

         讲到这里,我想读者大概也是对吉仁冶这个熊孩子忍无可忍了吧?这么一说,你们是不是已经忘记我们的故事是怎么开始的了?

         其实我原本是想说说吉仁冶这家伙人生中最为悲惨的一节来着。那个时候,吉仁冶已经是一位无可救药的青年了。刚上初中的情况,的确是非常丢脸,吉仁冶真的是特别不愿意回想。然而那还只是一切的开始,那时候年少无知的他其实活得还很快乐。真正的悲惨,应该是自己的内心感到痛苦的时刻。可这样复杂的情感,那时候的吉仁冶又怎么会明白呢?

         是的,他不明白,他根本就不知道,李智源在附和他的同时压抑了多少呼之欲出的情感。他不知道李智源第一次参加区级的艺术节就拿到了特等奖,他不知道李智源的粗心仅仅出现在过奥林匹克竞赛的试卷上,他更加不知道,李智源上一次前往艺术中心,是去参加合唱团的选拔,并且已经是合唱团的一员了。

         在决定帮助吉仁冶学习人选的时候,班主任自然是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班级里最优秀的同学——李智源。

         来到合唱团老师的办公室门前,李智源恭敬地倾身喊了声报告,便走进去向老师说明了来意。“老师,先让他加入试试吧。”难以想象吉仁冶这时候要是被拒绝,灰溜溜地回班的情景,末了李智源还不忘加上一句恳求。

         老师看了看李智源,又凝视了吉仁冶许久,最终点了点头。

         吉仁冶噩梦般的初中生活就此开始了。

         而那时的吉仁冶当然还没有意识到,彼时的他只是微微地翘起了嘴角,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随口道了一句“老师再见”,便大跨步地离开了艺术中心。他甚至没想着去等等留在办公室里和老师多说了几句话,而迟了几秒离开的李智源。

         “怎么样,我说什么来着?”

         “恭喜啊。”李智源小跑着跟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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